松塔敲脑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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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曦扰莲坞

(九)

“古来浮生合樽,千杯消愁,花影酌月,良宵卿酒。可你们蓝家居然禁酒,想来该是少了很多乐趣。”江澄看着蓝曦臣面露难色,不禁嬉笑。

蓝曦臣望着他那抹笑意,略有些无奈:“江宗主此言差矣,先人们有多少品的是酒,又有多少贪的是醉,谁又知晓呢?”

江澄听了,脸上笑意不减,只是让人看着生生带出些苦味,思虑了片刻,方才开口:“泽芜君事事看的透彻!只是这人心如酒,是温是烈,是凉是热,终归是隔了层面相的,摸不得也捂不得。”

蓝曦臣走近了,在江澄对面坐下,想抬手止住他倒酒的手,可终归又觉得不太妥当,想了想开口道:“听江宗主这说辞,颇有些‘浮生只合尊前老’的气韵,就没想过要给金凌找个舅妈?”

江澄听了也无甚当回事,只将酒盏满上推到蓝曦臣面前道:“只道蓝家泽芜君为人端和雅正,我以为是不大会打趣的人。”
蓝曦臣笑道:“那便不打趣,谈些要紧的蓝某正欲探究的事?”
江澄也不反驳:“泽芜君想知道什么,只管问便是。”
“恕蓝某造次,在下只是想知道,这日日搅扰江宗主的究竟是何梦?”蓝曦臣抬眸对上对面江澄的一双眉眼。
江澄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道:“无非是些陈年旧事,这些年来我江家称的上噩梦的事,泽芜君想不听说怕是也难。”

蓝曦臣听了,竟一时语塞。
是了,其实江澄心中藏着的无非是江家灭门,金凌父母之死,魏无羡之死和江澄现今用的魏无羡的那颗金丹。这所有的一切,怕是连路边黄口小儿也倒背如流了。可他就是不甘心,有些东西不是对方亲口说的,便是少了层盖棺定论的依据。

“那日夜里,江宗主梦见与蓝某小筑相见,竟也成了噩梦?”蓝曦臣接到,他觉得今日的自己有些反常。

江澄着实有些吃惊,不知面前之人究竟如何窥得自己梦境,但又觉得有些烦躁,现今倒觉得他弟弟蓝忘机那副无欲无求的脸和性子,反而招人喜欢些!
“那哪里是在下的噩梦,分明是泽芜君的才是。”江澄说着,眉头不耐烦的又蹙了起来。

——“那江宗主为何梦里落泪?”
——“我怎么知道为何?”

深秋的日暮骤减,胭脂红的一轮圆日沉至西天,便疲乏的映不出多少光亮。窗外内院门廊下的灯笼刚刚点了,暗金的光影雀跃在风里。

江澄不再言语,只一杯接一杯的烈酒入吼。几坛下去,整个人昏昏沉沉,面上才微微泛了红晕。蓝曦臣见了起身阻止江澄继续开酒的手,想要扶他去休息。

谁知,竟被江澄反手一把抓了衣领。
“蓝曦臣……我和你说……你和你弟弟明明长的那么像,可是……我…我当年隔那么远一眼就看出那是你了!我一直觉得,你和蓝忘机是不大一样的,你会笑,你笑起来很好看……可你脸上笑的越好看,心底的东西埋的就越深……要不是我亲眼看你哭过……我还以为,你这辈子只会笑呢!干嘛一直笑?……想哭便哭,想闹便闹,想喝酒便喝酒嘛!”
江澄醉里嘟囔着,便将酒杯举起,向蓝曦臣嘴边送去。

听着他醉后略带庸懒的语气,说着这些平日里绝不会提起的言辞,蓝曦臣竟一时走了神。

他想起当年云深不知处里,被江澄撞破自己哭鼻子的那个夜晚,一身紫衣的少年似与那龙胆花海融成了一片,站在那里进退两难,望着自己的脸上写满了尴尬,看着那双眸子就知道里面映出的自己会有多难堪。可,谁还不曾难堪过呢?
这些年里,索性是各自经历着自己该写进心底的痛处,一颗心被刻的千疮百孔,脸上却依旧挂着各自的云淡风轻,只不过,我的是笑意馨然,你的是横眉怒目。

见面前的人出了神,没什么回应,江澄显然有些气恼:“我就问你……你喝是不喝?!”
蓝曦臣被这呵斥惊的回了神,忙将举杯的手往外推了推,欲伸手去扶对面站的不大稳当的江澄。

谁知,他这一推竟惹怒了对面的人儿,江澄仰头将手中的酒全数倒入口中,反手又将蓝曦臣的衣领扯近了些,随后,一偏头便吻上了蓝曦臣的唇,伸舌撬开了齿关,一口酒便度了过去。一把将蓝曦臣推开,便坏笑着抹了把嘴角。

蓝曦臣愣在了原地,一时不知如何动作。江澄放大版的眉眼还停留在脑海里,酒的辛辣醇香又沁了满口。
对面的人眉目本就清利,现今坏笑着带了抹邪气,像刚刚恶作剧得逞的孩子。

蓝曦臣隐约记得自家弟弟喝完酒曾做出过的那些蠢事,心下着实慌了一慌。看着对面摇摇晃晃的人正转身又摸向了酒坛,一身紫衣在昏暗的光影里逐渐重重叠叠,一咬牙,将身前的人打横抱起,转身向床边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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