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扰莲坞
（七）
蓝曦臣方进了云深不知处，便遣门生去请了蓝忘机。自己则径直去了藏书阁。
蓝忘机带着魏无羡赶到藏书阁时，蓝曦臣正在翻查古籍。
“兄长。”蓝忘机行了礼。
“泽芜君，云梦那边的事怎么样了？”魏无羡草草的见了礼便问到。
蓝曦臣放了书，将这几日的情况道与魏无羡听。
“魏公子知道这阵法的来源吗？”说到秭归地界的阵脚，蓝曦臣便问。
魏无羡皱了眉：“供养厉鬼之阵我是知道的，需以血脉为引，布阵将厉鬼存于阵中，供给自身灵力为源，蓄养厉鬼为自己所用，根据供给者灵力的强弱能够决定阵中鬼的攻击能力和范围，一般不过以阵为心方圆几里地界。仙门大户自是不会用这种得不偿失的邪门歪道，但确是有些乡下散户为保自家地盘不惜走这邪道的。”
“那你识得此阵阵符吗？”蓝曦臣追问。
魏无羡挠了挠头：“我只以前听说过，还真没见过，毕竟这法子实在劳神费力，没什么用处。”
蓝曦臣听了也觉得在理“这法子与你修习鬼道的御鬼之术相比确实既耗费心力又收益甚微。那这阵还有没有其他用处？”
魏无羡思索了片刻：“这我确实是没听说过了。不过既然你说那女鬼回到阵眼便立刻恢复、戾气大增，那这阵便一定有阵源，单凭一个阵法是无法提供灵力的，而活人的血气、灵力、魂魄却是供养邪物的必需品。”
“可按此说法，能让厉鬼瞬间恢复戾气的供养灵力必然很强，可那女鬼能离开阵眼的距离却不过两丈之地。这作何解释？”蓝曦臣犹豫道。
魏无羡陷入了沉思。
——自当年自己走上了这条路后，修习鬼道虽然为世人所不耻，可真正追随自己走上这条路的人可不在少数，真要是驱使厉鬼有何用处，随便找个修鬼道之人比演习这阵法不知道要有用多少倍，何必费这力气。可若是灵力低微之人养鬼自保，一个能引得山火，在泽芜君手下尚有能力撑一撑的厉鬼怎么可能被寻常人引入阵中，又供养至今？——
“不止一处。”蓝忘机方才一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，忽然开口到。
蓝曦臣和魏无羡听了，齐齐望向蓝忘机。
魏无羡拍手道：“是了，很有可能！若这人灵力很强而需要提供灵力的阵却不止一处，那么阵源的恢复能力有保障，但分得的灵力却有限，所以那女鬼能离开的范围才如此有限！蓝湛你真棒！”说着抬手揉了揉蓝忘机那张毫无波澜的脸。
蓝曦臣在一侧，皱了皱眉：“是了，这个说法很合理，但是却越发让人猜不透提供阵源之人的用意。”
蓝忘机和魏无羡听了，陷入了沉默。
“既然当下不知是何用意，敌人在暗，我们在明，便只能静观其变了。如若真如忘机所言阵法不止一处，那便只能继续搜查，找出所有阵脚，以防万一。”蓝曦臣沉声到。
另两人听了，分分点头，当下处境被动，也只得如此。
“那江澄他，他近日那般模样，我怕……”魏无羡犹豫道，他抬头看了眼同样在看他的蓝忘机，又转头看向蓝曦臣。
蓝曦臣叹了口气，开口道：“忘机，你派些弟子去支援江家，尽快找出其他阵脚，我去禀明叔父，我先暂回江家，尽快了结此事为重。魏公子不必担心，蓝某既决定要插手此事，便定是要尽全力的。江宗主他…想必是最近劳心费神了些…”
魏无羡听了，无奈的笑了：“无论如何，当年江家灭门和金凌爹娘的死都和我脱不了关系，他心里若没有恨意，那他便不配是我认识的江澄了。而今那颗金丹在他肚子里怕是比黄连都苦，比火盆都烫，想来是日日掐着脖子想把它呕出来吧。”
蓝忘机听了伸手揽上魏无羡的肩膀，有对蓝曦臣道：“大哥只管尽心去解决此事。”
蓝曦臣听了点点头向门外走去，想了想又转身开口：“想来，他有多想呕出来，便是有多在乎。”
魏无羡听了，抬头看着他，难得连呼出口的气都抖了抖，定了定神道：“大哥，我师弟就拜托了！”
蓝曦臣微微颔首，转身出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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