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塔敲脑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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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曦扰莲坞

(五)

冷秋的凉风和着湿气在檐廊下呼啸,时而有白苍苍的闪电撕裂天幕,隐约雷鸣。

天欲雨。

江澄视若无睹的往渡口走去,踏着满地的黄叶,踏着这片极景凋零的秋色。只觉得这样的自己越来越麻木,还不若前几日的忙碌,至少有事情可做。

豆点大的雨滴落下,荡起满塘的涟漪,塘里枯荷微绻,岁月静听。
江澄负手立在雨中,任冷雨敷面,仿佛周身的凉意能浇灭心火。

一把纸伞适时的出现在他头顶:“江宗主糟践的可是自己的身子。”
江澄听了也不回头:“不劳泽芜君费心了!”
蓝曦臣没再接话,只默默的立在他身后,手中的伞纹丝不动。

“恕江某多嘴,当年我在蓝家看见的那片龙胆花海究竟是何处?”江澄犹豫着开口问道。
“我母亲的住所。那天,是我母亲的忌日。”蓝曦臣答。

江澄觉得并不意外,是该如此的。

“是我造次了,只是…记起来了,有些好奇。”江澄觉得该解释一下,可又觉得越发显得唐突。

“江宗主忍到现在才问,便算不得造次。”

依旧温和的语气,依旧睨着三分浅笑,好似当年那个哭的惨兮兮的孩子并不是他,现今被问及的也并不是他的隐私。

莫名的烦躁又浮上了江澄心头。

是了,泽芜君何许人也?蓝氏双璧之一,四大公子之首,温润如玉,谦和雅正,自该是这般平易近人,温文尔雅!哪能像自己似的一点就炸,活该万年老五!

“泽芜君不是要回云深不知处嘛,不要再因在下耽误行程了,还请便吧!”江澄说完,转身欲往回走。

“江晚吟,昨日夜里,我看见你梦里落泪了。”蓝曦臣开口,难得的声音不似往常稳重。“能告诉我,为何吗?”
江澄住了足,眉宇紧蹙:“泽芜君就当自己也在我这莲花坞迷了路就是!”

——不问不行吗?我没有你的那份大度!我挤不出你那拿手的微笑!我怕我这张早已挂满阴郁的脸再也挂不住!——

说完,拂袖而去。

蓝曦臣撑伞快步追上:“江宗主既还病着,就该有点病着的样子!”说着顺手一把将江澄拉回伞里。

“蓝曦臣!是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就得一个个的都有英雄病?!我江澄何德何能用得着你来关心?!你这见谁都护,闲事皆管的毛病,是当年在你那好弟弟敛芳尊身上没长够记性?!”论出口伤人江澄怕是还没输过。

蓝曦臣听了,站在原地生生挤出了抹苦笑。
“江宗主,蓝某这一生有一事是后悔过的。却不是当年信了阿瑶,帮了阿瑶,而是当年我没能早早看出他心思,没能明白大哥的苦心。江晚吟,有些事待到后悔便已是最坏的结果了!”

——所以,江晚吟,我后悔怕了,我今日既向你迈出了这一步,便没打算停下。——

江澄听了立在原地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后悔才是最坏的结果吗?我当年做过的某些事从未后悔过,可谁知现今又算不算得上最坏的结果?”

“宗主,泽芜君。”客卿匆匆的赶进来,拱手端端正正的行礼,“在外巡界的门生赶回来报,秭归地界的山上今晨寅时雷火引了山火,门生觉得火起得有异,上山搜寻,找到了一处阵脚。”

江澄听了转身便往临廊下走去:“知道了,我亲自去!”

蓝曦臣快步跟上,反手就是一记手刀。
“得罪了!”

江澄本就对其毫无防备,更别说近日来灵力本就涣散,硬生生吃了一记手刀,便瘫软在蓝曦臣怀里。

蓝曦臣抱起江澄,快步向临廊下走去。

客卿心下着实一惊不知泽芜君是何用意,忙快步跟上。

行至廊下,蓝曦臣才住了足:“江宗主近日受不得累了,此事我去处理便是。”说完再次转身往江澄卧房走去。

客卿愣在原地,不知该如何动作。

两天之内,蓝家宗主两次抱着自家宗主在莲花坞里穿行,不知道自家宗主知道了此情此景是何感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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